顾仙一到公司,便察觉人心躁动,虽然大家都坐在工位上做出一副专心工作的样子,但游移的眼神和迟缓的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。前台花田悄悄告诉他:“今天高层在大家上班之前就过来开会了,可能有大事要宣布哦。”顾仙自己一个实习生,不觉得有什么,但是心里牵挂着师哥,也有些慌张起来。先到蔡华的办公室,擦桌子拖地,开窗户通风,给花儿浇水,然后开电脑,处理些常务邮件,又去把昨天放在茶水间冰箱的冻咖啡拿回来,途中被技术部的长发御姐伊人抓去打杂。百无聊赖一上午,始终不见蔡华,顾仙心里七上八下的。
临近中午,高层们才陆续露面。顾仙躲在门边张望,见着自家师哥跟在顶头上司销售总监易秋风身后,脸色铁青。过了一会儿,顾仙收到蔡华的微信:师哥要去见客户,中午不回来了,你自己随便吃点。少听姑娘们说闲话,晚上带你吃好吃的。
顾仙神情恍惚地去了餐厅,点完菜却发现饭卡忘带了,排在他后面的伊人笑嘻嘻地递过饭卡:“这一顿我请啦,毕竟上午拉你当壮丁了嘛。”平时顾仙一定会推据一番,可是这会子心里有事,竟然眼看着小姐姐给自己付了帐。
伊人点完餐,拉着顾仙找了个角落坐下来。看他一副失了魂的样子,啧啧道:“小顾,你晓得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吗?好像一个表白被拒绝的小可怜欸!”
顾仙道:“你们女孩子的闲话别告诉我。”
伊人白了他一眼,气哼哼道:“姐姐喜欢你才跟你聊天的,咱们公司僧多粥少,别不识抬举啊!再说,什么闲话啊,姐姐是那种搬弄口舌的人吗?”
顾仙抬起头,茫然道:“伊人姐,你刚刚说了什么?”
伊人呆了呆,叹了口气:“算啦,我跟你这个小傻子置什么气,再说,以后也见不着了。”
顾仙惊讶不已:“你要辞职?”
伊人摇摇头,把盘子里的肉丸子夹的零零碎碎的,轻轻道:“我们老大跟周公子要好,准备搬到魔都去,我要是不去,留在这儿也没意思。”
顾仙想起技术部今天突然多出来的几十个箱子,小声道:“你们昨天晚上就知道今天要开会了?不是什么都没宣布么?”
伊人冷笑:“中国人的习惯一向是小事开大会,大事开小会,重要的事情不开会。大佬们早就决定好了,开会不过是走个形式罢了。”
顾仙道:“A城是总部,上海只是分部,上面怎么能同意把最重要的技术部安到魔都去?”
伊人道:“魔都那边对我们有扶持政策,分公司离高校也近,科研环境好。不像咱们这儿,讲资历,讲人情,讲赚钱,前辈欺负后辈,做销售的个个眼睛都长在脑袋顶上。”
顾仙一时语塞。
伊人敲了敲碟子,笑道:“不高兴了?我又不是针对你师哥。”
顾仙讷讷道:“销售不好,公司活不了。”
伊人道:“你以为销售好,公司就一定能活得长久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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