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姻

雪染轻衫

  离婚那天，我在公交车站茫然四顾。
  天色有些阴暗，就像断片的未来；从住的地方搬出来的时候，整个前半生都被打包在小小的行李箱里。
  还记得两个人走时的对话，爱情到了最后，少了争吵，反而多出些温情。收拾东西的时候，她看到一半，便抬手为我拾掇最后一次远行。日常用品，几件衣服，很快就收拾好；我起身把桌子下那件被当做破布的t恤拿起来，拿袋子装好，便干净利落的站在她面前，沉默不言。
  她说你要那破衣服干什么？我没回答，只是轻声告诉她，你以后多个心眼，别太轻易相信任何人；还有一个人别老是玩得太晚，伤皮肤，容易老。
  她笑了笑，有种一笑泯恩仇的味道；起身塞给我一包烟，说是当临别礼物。最后的时间，是长久的沉默，从她的眉眼间，我看到和她从认识到相爱再到离别，像慢速播放的电影片段，一幕幕划过心间，百转千回。
  开门走的时候，她叮嘱我，好好照顾自己，社会人杂，要善待自己，保护自己，我点点头，说，走啦，嗯，有事给我电话。
  那件破衣服，是我从老家来的时候穿的，她给我的烟，是我来这里抽的第一种烟；我想努力清除在这份破碎爱情里最后的痕迹，她却希望我珍惜彼此最后一丝回忆。
  我真的不如她。